關于納蘭容若的散文
關于納蘭容若的散文篇1:一生恰如三月花——納蘭容若
這是三百多年前的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演繹了一段傾倒無數后人的傳奇。
撥開歷史厚重的帷幕,穿過層層歷史的煙塵,我看到了,那個充滿傳奇的惆悵男子,那個才華橫溢,清高如山間明月的文人,納蘭容若。只這四個字便是一闕絕妙好詞。唇齒之間流轉,芳香馥郁。也只有這樣的名字才配得上那些驚艷的詞句吧!
三百多年前,家家爭唱飲水詞,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呵。那是一種只有在遙遠的宋朝才有的輝煌。無怪乎王國維贊曰:“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北宋以來,一人而已。”一個至情至性的人,一個為情而活為情而死的人。難怪那么繁華的生活,那么熱鬧的塵世,卻始終無法留住你的心。顧貞觀感嘆說,納蘭心事幾人知?
翻開《納蘭詞》,看到這樣幾句對你的介紹:“其父明珠,是康熙朝權傾一時的首輔之臣。容若天資穎慧,博通經史,工書法,擅丹青,又精騎射,十七為諸生,十八舉鄉試,二十二歲殿試賜進士出身,后晉一等侍衛,常伴康熙出巡邊塞。”生于溫柔富貴鄉,身處花柳繁華地的你,幾乎擁有世間的一切,但是你并不快樂。你喜歡山間的流云,喜歡紅塵外的淡泊,或者寧愿像苦行僧一樣芒鞋破缽的云游天地之間。這一切的苦痛源自你的內心。周國平說:“人是一棵有生命的蘆葦,他的高貴在于靈魂。”蘆葦是脆弱的,而脆弱里的那份高貴更讓人心生敬意。
你身處官場,行走于仕途,心卻游離于喧鬧之外,你的心在很遠的別處。想到你,就會想起那句詩,“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那時你的父親正紅的發紫,可還不是一樣的身處江湖,身不由己,常常是在官場的傾軋中弄的焦頭爛額。你仿佛早已經洞穿了一切的未知,你知道,一切繁華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切的浮華熱鬧,只不過是轉瞬即空。所以,你寧愿放縱,在放縱里求的一絲輕松。你結交那些落拓布衣,結交那些不肯悅俗之人,喜歡他們圍繞著你,只有這時,你的內心才是寧靜的,歡悅的。
讀你的詞,總有一種無奈的薄涼,一種滄桑的況味。仿佛是走在秋天雨后的小徑上,那種涼意一直浸到靈魂深處。你把所有的欲說還休的心事寫進了詞里,那些讀了讓人百轉千回,愁腸百結的詞句;那些或濃或淡,或隱或現的詞句里包含了多少剪不斷,理還亂的心事,讓人去遙想……。。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兩句話,參透了世情。是不是所有的深情到最后都只有深重的遺憾?而你早已參透生命的玄機。應了張愛玲的那句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蚤子。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遇見她的瞬間,你心神驚動。當時的驚喜無限,在日后看來怎會如此刺心?
“沉思往事立斜陽,當時只道是尋常。”這樣完美的意念,這樣深濃的情意,輕輕點破人心。殘缺也是一種美麗,就像為了等候秋天的落葉,我們熬過一個個青蔥的夏天。
你一生為情所累,所苦,難道你不知情到深處人孤獨嗎?你不知情深不壽嗎?我常想,你為什么不能忘情,絕情些?何必作繭自縛,總是放不開?也許,你該滿足了,你有一個銘心刻骨的初戀情人,有一個賢淑大度的妻子,有一個仰慕你的小妾,還有一個至死不渝的紅顏知己,最重要的是你有一枝筆,有滿腹詩書。在你落寞,孤獨時,還有紅袖添香,還可以一吐為快。但是,你永遠有那么多的化不開的濃愁,永遠讓那顆心黯黯的委屈著。“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你的生命注定是短暫的,短暫的如春日三月里的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早有預感,為什么就連離開都是那么凄美?煙花三月,柳絮紛飛的暮春,你隨春光一同逝去,猶如一首斷腸的小令。
梨花滿地,零落成雪,數不清的惆悵。那顆寂寞心是否安息,是否找到了它的歸宿?佛說,世間所有的情緣都是有前因的,無論經歷多少世的輪回,該清的總要清,該斷的總要斷。
曾經我好恨!恨你的不經風雨!你若像蘇軾那樣多些曠達豪放,不管經歷多少宦海浮沉總能站起來多好;如果厭倦官場,也可以像淵明一樣,去過世外桃源的生活。但是我知道,容若就是容若,正因為你是這樣的,你的名字才會經歷無數風雨,穿透歷史,來到三百多年后的今天,直至永遠。你就是你,永遠保持了自我,你才會是我今天欣賞的那個悲情才子。
輕輕合上《納蘭詞》,發出微微的嘆息。如水的暮色已漫延我的小屋,隔著歲月的長河,穿越三百多年的風塵漠漠,你聽到了這些低語嗎?這個世間,你從來都不會寂寞,你永遠活在懂你的人心里。
關于納蘭容若的散文篇2:納蘭心事有誰知
初識納蘭容若是源于經典名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這句自然是經典中之經典,三百年來一直被世人傳頌著盛贊著拿來抒發愛情和際遇。但我更喜歡他那句:當時只道是尋常。直抒胸臆,平淡無華,卻又那么回味無窮情真意切。從此就喜歡上了納蘭容若的帶著憂傷氣息的詩詞,再細細品味他短暫的一生才發覺在他華麗的身世下是如此的落寞憂傷,被王國維稱為“千古傷心人”。
容若啊,你本是一介翩翩貴公子,生于鐘鳴鼎食之家,效力于金戈鐵馬的軍營,常伴君王側,你的父親明珠又權傾朝野,你本該就是讓世人羨慕嫉妒的富二代,本該享受著錦衣玉食的豪門貴族人生。為何你卻始終郁郁寡歡,落寞得不沾上半點世俗之氣?無非你也想建功立業做個能人志士為國捐軀,然而在這太平盛世里君王手下多的是龍門虎將,并不需要你為他在邊疆干戈報效。他更看重的是你的曠世文才,他更需要你伴他身旁在他云游四海之時為他吟詩做賦為他排憂解難。
而然你就這么不經意地把你的情緒潛藏里你的詞里,不著痕跡的流露出來了: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雨一更,聒碎心鄉夢不成,故園無此聲。這山海關的雨啊滴答成疤,濕漉漉的,滴在詩人敏銳的心底,風雨兼程,一程又一程,何處是歸程?挾風帶雨,更何況陷于更深漏盡的暗夜,不正是雖說無奈卻又必須承受的人生么?點點滴滴地那么無奈又無助的心緒無端地就躍然于眉稍心頭無法釋懷。仿佛看到在夜雨里客旅行人在夢中攀緣,踟躇徘徊,孤舟難渡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人生。我們每個人不是都要有面對這樣的人生的時候嗎?有時候誰也無法替代誰,都要各自承受各自的業罷了。只是容若你太過觸及內心深處,便不堪承忍。太過至性至情,便情深不壽。在你三十歲風華正茂之時就因憂郁成疾,離塵而去。曾經陪你走過風一程雨一程的三個女人,讓你深深的愛過,傷過 ,思念過,然后悄悄別離。
品容若的詩詞看容若的人生就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一個人,就是曹雪芹筆下的林妹妹。有人不是說賈寶玉的原型就是納蘭容若么?據說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和容若都是康熙的御前一等侍衛,兩人一起共事多年,納蘭的詩詞和遭遇肯定影響了年幼的曹雪芹。而我依稀發覺容若似乎結合了寶黛兩個人的性情。他們都是一樣的金嬌玉貴,一樣的高貴詩魂,一樣的身在溫柔富貴鄉卻又無法把握自身命運的無助;一樣的才思敏銳,一樣的心事郁結。就連容若的初戀也和寶黛極相似。
容若初戀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表妹,兩小無猜暗許終身。而容若的母親卻嫌棄父母雙亡的表妹是喪門星,為了徹底將他們分開,安排讓表妹入宮,從此天地各一方。一對有情人就這樣被生生的分離開了,那是怎樣一種生離別的痛,容若無法在人前言語,他在詞中排遣,痛苦揮墨: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那成仙的瓊漿可以乞到,可縱有奔月靈藥又能如何?我卻無法和你共赴青天。據說容若因思念表妹愁思郁結,偶爾聽說有和尚進宮念經,就打扮成和尚混進宮去見表妹一眼,宮中宮規森嚴,兩人見是見到了卻是始終沒講一句話,遠遠地見了她也是相對無語唯有淚千行。容若沒有想到這一見面盡是決別,后來聽說表妹為了保全自身清白吞金自盡,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殞。這樣的遭遇對于多情又敏感的詩人來說又是怎樣的柔腸寸斷啊。
初戀的情傷還未愈合,家人就為容若安排了婚事,娶得是兩廣總督之女盧氏。容若對于這樁婚姻剛開始肯定很抵觸的,這明擺著不是政治聯姻嘛,一個是中央要員,一個是封疆大吏,京官與地方官結親是官員結親的理想模式,朝中有人好做官,地方有人好辦事。對于心性高潔追求自由婚戀的詩人容若來說不是一種諷刺嗎?但是他又能如何呢,表妹已去,此生娶誰不都是一樣嗎?就這樣他和盧氏成婚了。
婚后還對表妹念念不忘的容若對盧氏是沒有太多的熱情的,他是那么的漫不經心,時常想著表妹而冷落了眼前人。然而盧氏是那么的溫柔賢淑、純真善良,善解人意,她像是暗夜里點亮的明亮燭光漸漸地融化了溫暖了容若這顆孤獨又冰涼的心。朝夕相處的兩個人從沒有交集到相互了解,相互欣賞直至相互珍惜,二人琴瑟相和,賭書潑茶,過得是怎樣的神仙眷侶的生活啊。幸福是什么?幸福不是開著寶馬,手拿iPhone 5招搖過市。幸福就是和相愛的人品味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一起享受生命中的細水流長。幸福就是當我嘴角沾滿面包屑時,而你卻拿起你的白襯衣衣角幫我擦拭干凈。幸福就是容若每當要看書之時,愛妻早就為他打掃好書房,早就為鋪好書本;幸福就是盧氏用她那鳳仙花染紅的指甲為容若搔背;幸福就是容若憐愛的看著愛妻用花燈小盞捕捉螢火蟲,然后放到房間里照明。
幸福的感覺一瀉千里縈繞在容若的字里行間:憶得雙文朧月下,小樓前后捉迷藏”,“憶得雙文通內里,玉攏深處聞暗香。
春蔥背癢不禁爬,十指槮槮剝嫩芽。
憶得染將紅爪甲,夜深偷搗鳳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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