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 送杜十四之江南
《送杜十四之江南》是唐代詩人孟浩然創作的一首七絕。現在請欣賞小編帶來的孟浩然《送杜十四之江南》。
孟浩然《送杜十四之江南》原文:
荊吳相接水為鄉,君去春江正淼茫。(淼茫 同:渺)
日暮征帆何處泊,天涯一望斷人腸。
孟浩然《送杜十四之江南》譯文:
荊州和吳郡是接壤的水鄉,你離去的時候春天的江水正渺渺茫茫。太陽將要落山,遠行的小船將要停泊在什么地方?抬眼向天的盡頭望去,真讓人肝腸寸斷憂傷至極。
孟浩然《送杜十四之江南》鑒賞:
詩題一作“送杜晃進士之東吳”。唐時所謂“進士”,實后世所謂舉子(舉進士)。得第者則稱“前進士”。看來,杜晃此去江南,是落魄的。
詩開篇就是“荊吳相接水為鄉”(“荊”指荊襄一帶,“吳“指東吳),既未點題意,也不言別情,全是送者對行人一種寬解安慰的語氣。“荊吳相接”,恰似說“天涯若比鄰”,“誰道滄江吳楚分”。說兩地,實際已暗關送別之事。但先作寬慰,超乎送別詩常法,卻別具生活情味:落魄遠游的人是最需要精神上的支持與鼓勵的。這里就有勸杜晃放開眼量的意思。長江中下游地區,素稱水鄉。不說“水鄉”而說“水為鄉”,意味雋永:以水為鄉的荊吳人對飄泊生活習以為常,不以暫離為憾事。這樣說來雖含“扁舟暫來去”意,卻又不著一字,造語洗煉、含蓄。此句初讀似信口而出的常語,細咀其味無窮。若作“荊吳相接為水鄉”,則詩味頓時“死于句下”。
“君去春江正渺茫”。此承“水為鄉”說到正題上來,話仍平淡。“君去”是眼前事,“春江正渺茫”是眼前景,寫來幾乎不用費心思。但這尋常之事與尋常之景聯系在一起,又產生一種味外之味。春江渺茫,正好行船。這是喜“君去”得航行之便呢,是恨“君去”太疾呢,景中有情在,讓讀者自去體味。這就是“素處以默,妙機其微”(司空圖《詩品·沖淡》)了。
到第三句,撇景入情。朋友剛才出發,便想到“日暮征帆何處泊”,聯系上句,這一問來得十分自然。春江渺茫與征帆一片,形成一個強烈對比。闊大者愈見闊大,渺小者愈見渺小。“念去去千里煙波”,真有點擔心那征帆晚來找不到停泊的處所。句中表現出對朋友一片殷切的關心。同時,揣度行蹤,可見送者的心追逐友人東去,又表現出一片依依惜別之情。這一問實在是情至之文。
前三句飽含感情,但又無跡可尋,直是含蓄。末句則卒章顯意:朋友別了,“孤帆遠影碧空盡”,送行者放眼天涯,極視無見,不禁心潮洶涌,第四句將惜別之情上升到頂點,所謂“不勝歧路之泣”(蔣仲舒評)。“斷人腸”點明別情,卻并不傷于盡露。原因在于前三句已將此情孕育充分,結句點破,恰如水庫開閘,感情的洪流一涌而出,源源不斷。若無前三句的蓄勢,就達不到這樣持久動人的效果。
此詩前三句全出以送者口吻,“其淡如水,其味彌長”,已經具有詩人風神散朗的自我形象。而末句“天涯一望”四字,更勾畫出“解纜君已遙,望君猶佇立”(王維《齊州送祖三詩》)的送者情態,十分生動。讀者在這里看到的,與其“說是孟浩然的詩,倒不如說是詩的孟浩然,更為準確”(聞一多《唐詩雜論》)。全篇用散行句式,如行云流水,近歌行體,寫得頗富神韻,不獨在謀篇造語上出格而已。(周嘯天)
此詩表達了詩人的離別之痛以及送別友人時的依依不舍之情,耐人尋味。
《送杜十四之江南》詩人孟浩然簡介
孟浩然前半生主要居家侍親讀書,以詩自適。曾隱居鹿門山。40歲游京師,應進士不第,返襄陽。在長安時,與張九齡、王維、王昌齡交誼甚篤。有詩名。后漫游吳越,窮極山水,以排遣仕途的失意。因縱情宴飲,食鮮疾發而亡。孟浩然詩歌絕大部分為五言短篇,題材不寬,多寫山水田園和隱逸、行旅等內容。雖不無憤世嫉俗之作,但更多屬于詩人的自我表現。他和王維并稱,其詩雖不如王詩境界廣闊,但在藝術上有獨特造詣,而且是繼陶淵明、謝靈運、謝眺之后,開盛唐田園山水詩派之先聲。孟詩不事雕飾,清淡簡樸,感受親切真實,生活氣息濃厚,富有超妙自得之趣。如《秋登萬山寄張五》、《過故人莊》、《春曉》等篇,淡而有味,渾然一體,韻致飄逸,意境清曠。孟詩以清曠沖澹為基調,但沖澹中有壯逸之氣,如《望洞庭湖贈張丞相》“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一聯,精力渾健,俯視一切。但這類詩在孟詩中不多見。總的來說,孟詩內容單薄,不免窘于篇幅。現通行的《孟浩然集》收詩263首,但竄有別人作品。新、舊《唐書》有傳。與王維并稱“王孟”。李白詩云: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云。醉月頻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