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哲理散文賞析
林清玄散文佛家的道德情懷和東方的詩性智慧的審美統一構成了林清玄散文的最鮮明的美學意境 ,而存在于這一美學意境中的 ,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林清玄哲理散文賞析,希望大家喜歡。
林清玄哲理散文賞析:玫瑰與刺
在為玫瑰剪枝的時候,不小心被刺刺到,一滴血珠滲出拇指,鮮紅的血,顏色和盛放的紅玫瑰一模一樣。
玫瑰為什么要有刺呢?我在心里疑惑著。
我一邊吸著手指滲出的血珠,一邊想著,這作為情侶們愛情象征的玫瑰,有刺,是不是也是一種象征呢?象征美好的愛情總要付出刺傷的代價。
把玫瑰插在花瓶,我本想將所有的刺刮去,但是并沒有這樣做,我想到,那流人玫瑰花的汁液,也同樣流人它的刺,花與刺的本質原是一樣的;就好像流入毛蟲的血液與流入蝴蝶的血液也是一樣的,我們不能只欣賞蝴蝶,不包容毛蟲。
流在愛情里的血液也是一樣呀!滋潤了溫柔的玫瑰花,也滋潤了尖銳的棘刺。流出了歡喜與幸福的,也流出了憂傷與悲痛。在閃動愛的淚光中,也閃動仇恨的綠光。
但是我始終相信,真正圓滿純粹的愛情,是沒有任何怨恨的,就像我們愛玫瑰花,也可以承受它的刺,以及偶然的刺傷。
林清玄哲理散文賞析:凋零之美
坐在仁愛路一家樓上咖啡屋,看著路上的菩提樹葉子,一片一片地辭別枝極,飄落下來,有時一陣風來,菩提葉竟是滿天翻飛旋舞,在凋零中,有一種自在之美。
有幾株落得早的菩提樹已經增生新葉,菩提樹的嫩葉介于鵝黃與粉紅之間,在陽光下,美麗如水月,透明似琉璃。在晶明的落地窗前,看見菩提樹的調零與新葉,使我想起憨山大師的一首詩:
世界光如水月,
身心皎若琉璃。
但見冰消澗底,
不知春上花枝。
這凋零與新生,原是同一個世界,澗底的冰雪融化了,與春景里枝頭的花開,原是同樣的美。或者,溪澗中的雪是滋潤過花的雨水與露珠;也或者,那燦爛的花顏是吸了冰雪的乳汁而輝煌的吧!
一切因緣的雪融冰消或抽芽開花都是自然的,我們盡一切的努力也無法阻止一朵花的凋謝,因此,開花時看花開,凋謝時就欣賞花的飄零吧!我們盡一切努力,也不能使落下來的任何一片葉子回到枝頭,因此要存著敬重與深情的心,對待大地這種無言的呈現呀!
林清玄哲理散文賞析:透早的棗子園
返鄉的時候,我的長褲因脫線裂開了,媽媽說:“來,我幫你車一車。”
我隨媽媽走進房間,她把小桌上的紅絨布掀開,一臺裁縫車赫然呈現在我的眼前,這個景象震懾了我,這不是三十多年前的那臺裁縫車嗎?怎么現在還在用?而且看起來像新的一樣?“媽?這是從前那一臺裁縫車嗎?”媽媽說:“當然是從前那一臺了。”媽媽熟練的坐在縫紉機前,把褲腳翻過來,開始專心的車我裂開的褲子,我看著媽媽專注的神情,忍不住摩挲著縫紉機上優美的木質紋理,那個畫面突然與時空交疊,回到童年的三合院。
當時,這一臺縫紉機擺在老家的東廂房側門邊,門外就是爸爸種的一大片棗子園,媽媽忙過了養豬、耕田、曬谷、洗衣等粗重的工作后,就會坐在縫紉機前車衣服,一邊監看在果園里玩耍的我們。
善于女紅的媽媽,其實沒有什么衣料可以做衣服,她做的是把面粉袋、肥料袋車成簡單的服裝,或者幫我們這一群“像牛一樣會武”的孩于補撕破的衫褲,以及把太大的衣服改小,把太小的衣服放大。
媽媽做衣服的工作是至關重大的,使我們雖然生活貧苦,也不至于穿破衣去上學。不車衣服的時候,我們就會搶著在縫紉機上寫功課,那是因為孩子大多而桌子太少了,搶不到縫紉機的孩子,只好拿一決木板墊膝蓋,坐在門檻上寫字。
有一次,我和哥哥搶縫紉機,不小心跌倒,撞在縫紉機的鐵腳,在我的耳后留下一條二十幾厘米的疤痕,如今還清晰可見。
我喜歡爬上棗子樹,回頭看媽媽坐在廂房門邊車衣服,一邊吃著清脆香甜的棗子,那時的媽媽青春正盛,有一種秀氣而堅毅的美。由于媽媽在生活中表現的堅強,常使我覺得生活雖然貧乏素樸,心里還是無所畏懼的。
如果是星期天,我們都會趕透早去采棗子,固為清晨剛熟的棗于最是清香,晚一點就被兄弟吃光了。
媽媽是從來沒有假日的,但是星期大不必準備中午的便當,她總是透早就坐在縫紉機前車衣服。
坐在棗子樹上,東邊的太陽剛剛出來,寒冬的棗子園也變得暖烘烘的,順著太陽的光望過去,正好看見媽媽溫柔的側臉,色彩非常印象派,線條卻如一座立體派的浮雕。
這時我會受到無比的感動,想著要把剛剛采摘的最好吃的棗子獻給媽媽。
我跳下棗子樹,把口袋里最好吃的棗子拿去給媽媽,她就會停下手邊的工作,摸摸我的頭說:“真乖。”然后拉開縫紉機右邊的抽屜放進棗子,我瞥見抽屜里滿滿都是棗子,原來,哥哥弟弟早就采棗子獻給媽媽了。
這使我在冬日的星期天,總是透旱就去采棗于,希望第一個把棗子送給媽媽。有時覺得能坐在棗子樹上看媽媽車衣服,生命里就有無邊的幸福了。“車好了,你穿看看。”媽媽的聲音使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媽媽忍不住笑了:
“大人大種了,整天憨呆憨呆。”
我看著媽媽依然溫柔的側臉,頭發卻都花白了,剛剛那一失神,時光竟匆匆流過三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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